老陳向記者出示了他的作品。
年逾古稀的陳暢粦現(xiàn)在刻章都要戴著老花鏡,視力大不如前。
FACE
人物:陳暢粦
年齡:70歲
籍貫:惠陽淡水
眼看這些祖輩留給我們的手藝都要失傳了,可惜現(xiàn)在的年輕人都不愿意學,我想傳承下去也沒有機會啊。——— 陳暢粦
隨著商貿(mào)廣場和嘉信茂廣場等廣場進駐惠陽,老街上的店鋪也在時間的洪流中開業(yè)、轉(zhuǎn)行、結(jié)業(yè)。然而,年逾70歲的刻章師傅陳暢粦卻仍留守在南門大街,堅守著自己當初的行業(yè)。斑駁的桌子、兩盒章具、一套刻刀陪著陳師傅在老街度過了50個春與秋。他從13歲開始自學成才做起刻章生意,如今已年逾古稀的他,依然堅持用傳統(tǒng)的方式來刻章。行內(nèi)人士說,論刻章技術(shù),他是惠陽最牛的人。
“章主要分為公章和私章兩種,按材料分有石材、橡膠、木頭、牛角等等,按形狀分有圓形的、方形的、長條的、扁的。”陳暢粦笑著向記者介紹章的種類,還翻開兩張用塑料過膜的A 8紙,上面印滿了各種字體的章。“不過,公章不能隨便刻,平時主要刻私章。”陳師傅說。
13歲 一人養(yǎng)活7口人
陳師傅5歲那年隨父母從廣州回到淡水。當時,父母在離家不遠的地方租了半個鋪位,經(jīng)營香煙、糖果和水果等小生意,家境并不富裕。家里父母姐妹一共7人。13歲時,陳暢粦看到鄰居刻章師傅在刻章,就在一旁偷師。“我邊看邊學習,然后就拿著那時的塑料麻將練習。我父親字寫得很好,我就讓他先把字寫好,再用半透明的玉扣貼在麻將上,然后,我就照著字刻章。”此后,陳師傅每隔兩三天都會來到淡水老街偷師學藝,常常站在“師傅”前面學習刻章的技巧,一站就是半個小時。陳暢粦說,他用了半年的時間就學會了刻章。
“發(fā)現(xiàn)我刻的章很受歡迎,父親就在鋪位前設了一個攤,讓我做起了刻章生意。那時刻一個章3毛錢到5毛錢,一天下來可買9斤米,一個月可以掙300元,可以養(yǎng)活我們一家7口人。”
21歲 與大學失之交臂
21歲時,陳暢粦考上了江西輕工業(yè)學院,成為了一名大學生,學習化工專業(yè)。“但是大二時,學校因資金原因解散了,我就回到了淡水老家。連學位都沒有拿到。”陳暢粦說,因當時政策不允許搞個體戶,他原打算開一家刻章店,但無疾而終。此后,他做了10多年的建筑工人。“1979年,改革開放之后,得到政策的允許,我就重新擺起了攤,做起了刻章生意。”陳暢粦說,這一做就是30年。
陳師傅回憶,刻章生意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比較興旺,那時居民家家戶戶都備有私章,大家用私章代替簽名領(lǐng)糧票、油票、布票等。“那時候,刻一個章在5元到8元之間,一個月有600多元的收入。在當時,已經(jīng)算是不錯的收入了。”老陳說。
70歲 月入僅千元只為喜歡
上世紀90年代以后,隨著電腦的光敏印章機普及,傳統(tǒng)的刻章工藝已經(jīng)越來越式微。“用電腦刻章很快,三四分鐘就可以了,而用手工刻章至少需要半小時。而且,電腦刻章機多少錢很標準。不過,我覺得從藝術(shù)的角度來看,還是傳統(tǒng)刻章技術(shù)有優(yōu)勢,可以體現(xiàn)傳統(tǒng)的書法藝術(shù)。”
老陳說,現(xiàn)在生意日益冷清刻章機價格,每月的收入在1000元左右。“我之所以還刻章,是因為我喜歡這門手藝。而且,也可以打發(fā)時間。”
老師傅的嘆息
刻章手藝或失傳
張景棠是陳暢粦**的徒弟。“我跟陳師傅學習刻章有3年歷史,自己開店也有10多年了。不過,我現(xiàn)在主要使用電腦刻章,激光刻章機依然在使用傳統(tǒng)手工刻章的人在惠陽只有陳師傅一個了。”張景棠說。
無論是張景棠還是同行劉先生都認為,電腦刻章機在惠陽,陳暢粦的刻章技術(shù)無人能出其右。“別人刻章都要用紙把字貼在上面,而陳師傅只需要用鉛筆在印章上寫上字,然后借著光的反射直接在印章上刻字,又準確又快,而且刻的字很漂亮。”
(采寫/圖片:本報見習記者 陳海燕) |